在阅历了一番挫折后,随之而来的是落寞神伤和一个愈加地尊贵澄明的人生。大材小用,为世所羁,又不甘阿谀奉承,看起来只能够顾影自怜,独自腕叹,所以他自己就像他词里的白鹇相同,“神貌空闲,不杂于众鸟,人莫得而驯狎之”,而且是“素襟难易原太洁,身若穹庐古时雪”,可是现在“绁乎笼樊之中”,只能“殊可慨已”,所以发出了“何日开笼返故山”的悲愤。“世无文殊,谁能见赏?香温茶熟时,只好自看也”,这种得不到伯乐欣赏的冷寂孤寞和人情冷暖给他带来了肉体苦楚和精力糟蹋,让他往愈加孤僻峭拔,纵肆诡变的路途崎岖猛进。命运越压榨,他越尽力反弹;而每一次的成功反弹,都给他那横冲直撞的自傲人生带来了鼓励和期望,乃至让他处在一种高度振奋的“睥睨狂态”。咱们在很多他的诗文题跋里都能够感到这种浩浩落落的自傲和狂大,比方他依照著录中富玖的白衣观音进行创造,客人看了,不觉兴叹,“先生画法,满是六朝神品,唐宋间无此奇古,唐宋今后何暇论哉”,所以他说他自己画画“自出己意,非顾、陆、谢、张之流,观者不能够翰墨求之。谛观再四,古气浑噩足千百年,恍如龙门山中石刻图画也”,金陵的朋友看了也赞赏“居士此画真是丹青家开山祖师,开后来多少宗支”。其实这都是他凭借朋友的嘴巴来“举高”自己,公私分明,如果说这些代笔著作能够稍微透露出金农的绘画理念,我感觉从各个视点上看,离“六朝神品”、“顾、陆、谢、张”、“丹青家开山祖师”,何止是天壤之差,但他仍是仍然保持着“不吠影吠声一字,纷歧涉操觚蹊径”的自我和顽强,比方画竹,他说“文湖州,柯丹丘未尝知有其人也”,“恨板桥不见我也”,这种笔挺腰板、高度自傲的“风调抑扬,别擅酸盐”给了他在风雨逆境中尤能坚持自我、安忍精进和别出心裁的才智,更让他能在困苦的环境下,“莫谓小庭无所有,胸中三百座楼台”,勇于为自己的胸怀拓荒出一片澄明的大六合,而且难能可贵地达到了“置身天边,目不识三皇五帝”的尊贵纯真,做到了文人“骨气乃有老松格”的高岸之气。我想,这应该就是金农留给后世最名贵的启示吧。
中国民族建筑研究会非遗文化与书画艺术专业委员会